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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印:赵叔孺“石林后人”,来自元朱文大师的启示

来源:未知 编辑:网络 时间:2022-11-05
导读: 元朱文印式是朱文印的一大亚类,现在我们刻藏书

“元朱文”印式是朱文印的一大亚类,现在我们刻藏书印、斋号印,会常常用到元朱文印式,近代篆刻,受陈巨来影响,刻好一方元朱文印似乎成了篆刻学习者的必修课。

 

 

(陈巨来元朱文印“下里巴人”)

 

 

“元朱文”的真正创始人是元代的赵孟,这也是元朱文之所以被称为“元朱文”的原因之一,因为赵孟基本上可以算是元代人,正是因为赵孟把小篆引入印面并使其整饬、精细,才有了“元朱文”这一朱文篆刻亚类。

 

 

(赵孟和他的“松雪斋”)

 

 

到近代,中国艺术界又出现了一位被称为“近世之赵孟”的艺术大师。没错,他就是陈巨来的老师,近世“元朱文”的真正创始人赵叔孺,说到根上,陈巨来之所以成为“近世元朱文第一人”,正是因为赵叔孺。

 

 

因此,我们不得不关注赵叔孺,就让我们结合一方元朱文印说说元朱文大师赵叔孺带给我们的启示。这方印,是赵叔孺的“石林后人”:

 

 

(赵叔孺“石林后人”及其边款)

 

 

边款文字为:

 

 

叶石林先生为有宋一代儒宗,藜青其裔孙也,及吾门有年,近出佳石索刻“石林后人”四字,数典不忘其祖,叶生有焉。乙亥夏日叔孺并记。

 

 

这里的叶石林,即叶梦得(1077-1148),宋代大儒,晚年隐居湖州弁山玲珑山石林,故号石林居士,所著诗文多以石林为名,如《石林燕语》《石林词》《石林诗话》等。这里的“藜青”,即叶藜青(1906-1983)江苏苏州人,实业家,曾师从赵叔孺,后为吴湖帆弟子,工山水、花鸟,富收藏。

 

 

说赵叔孺的启示:

 

 

暴学三年。

 

 

篆刻不好学,要学好篆刻,需要一个学习者有自己深广的学养,这是因为篆刻牵涉的知识太多,要求有足够的“广度”,同时篆刻又是一门专门的学问,又要求有足够的“深度”。如下图所示:

 

 

(篆刻需要涉及的学识)

 

 

如果再加细分,篆刻人需要具备的知识体系,至少要有如下的框架与细节:

 

 

(篆刻人的理论体系)

 

 

因此,大凡成名成家的篆刻人,或者立业较早,从童稚之年就开始学习篆刻,比如吴昌硕、黄牧甫、吴让之……;或者具备特有的天分,比如赵之谦、钱松、齐白石、陈师曾……但无论是哪一类,都基本有个“暴学三年”的时间段。

 

 

民间有谚语说:“初学三年,天下去得,再学三年,寸步难行。”大意是讲学任何门类的学问,最开始总是容易的,等到深入钻研之后,往往会觉得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,反倒觉得无从下手。我们从学习的角度把它精简了,学习篆刻,至少要有“暴学三年”的过程,就是拿出专门的时间用于钻研它的专门学问。

 

 

就好像赵叔孺的“暴学三年”。“赵叔孺的岳父林颖叔,是福建的世家大族,所藏法书、名画、玺印、金石、古器甚富。赵氏曾居岳父家三年,闭户读书,潜心研究三代吉金文字、唐宋元明古迹,昕夕挥毫奏刀,寒暑不辍,于是诸艺皆臻高境界……”(《赵叔孺·王福庵流派印风》——《精工秀雅 出神入化》4-5页)

 

 

其实,吴让之在学汉印十年之前,也有四处猛突的五年,钱松在临习汉印三千方,也至少用足了三年时光,吴昌硕客吴云馆中那段时光,也是沉浸浓郁的暴学三年,黄牧甫在国子监时期,正是他学问拔高,突飞猛进的三年;齐白石也曾把自己关在室内,以楚石为伴,终日刻石不辍,至石粉盈室的三年……

 

 

这三年,是默默无闻的三年,是足不出户、目不窥园的三年,是一个学习者“扎根”的三年。

 

 

(胡杨树)

 

 

“竹子定律”说前四年竹子总共只长3厘米竹芽,四年之后每天长高30厘米的原因,是因为它用四年的时间扎根;“一棵胡杨可以牢固一亩沙”的原因,是因为胡杨的成长,也是“扎根”优先。

 

 

元朱文的根在小篆书法

 

 

学元朱文最容易走入“匠”气的误区,原因是学习者过分强调刀工的精雕细琢,而忽略了小篆书法。失去了“书卷气”“学者气”,小篆的确是工艺性、装饰性非常高的一种书体,用之入印,也的确有笔笔精工、刀刀精准的需要,比如笔画之间的匀齐、等距、对称,这都需要十分精准的刀法才能完成。

 

 

(陈巨来:赵叔孺氏珍藏之记)

 

 

但更重要的是,篆刻之所以是“篆刻”而不是“刻章”,是印文中传达的书写意趣和秀、雅、精、淳的文人意味,这一点,却需要刻元朱文者必须具备扎实的小篆功底。

 

 

说白了,有了扎实的小篆书法功底,刻出来的每一笔、每一画才是“活”的,灵动的,带有鲜活意味的,不呆滞的。如果小篆书法功底不够,就易走入板滞、走入匠气,因为每一笔如何表达力与美,其最基础的知识,来源于小篆书法用笔。

 

 

(《峄山碑》拓本)

 

 

《峄山碑》《琅琊刻石》上的篆书之所以美,固然依赖刻工的精细、准确的刀工,但它更仰赖于李斯高超的书写能力(如果的确是李斯的书写)以及匠人对篆书的熟稔(它注定是秦人,小篆是他的日常文字)和对笔法的理解。

 

 

(赵叔孺小篆《急就篇》)

 

 

因为邓石如的原因,“印从书出”成为先进的创作理念,因此,近世几乎所有的篆刻大师,都能写一手秀美丰妍的小篆,这肯定是艺术规律决定的。而元朱文印式中的入印文字,就是小篆,它与汉印印式中的缪篆区别明显(缪篆是篆隶结合的文字)。

 

 

基本可以这样说:作者小篆书法功力的深浅决定了元朱文作品的水平高下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对篆书熟悉或者篆书功底较好的朋友会觉得刻朱文印容易,而对篆书不够熟悉或篆书功底稍差的朋友会觉得白文更容易一些。

 

 

刻印章法第一

 

 

这句话出自陈巨来的《安持人物琐忆》,当是赵叔孺的原话。原文是:

 

 

先生即谕曰:刻印章法第一,要篆得好,刀法在其次也,汉印中有“太医丞印”一方,“太、医”两字笔画悬殊,一少一多,要排列得适当,看上去要匀称顺眼,多者不觉其多,少者不觉其少,此即所谓章法也。余闻之后,得此启发,窍门乃得进了……

 

 

是的,刻印章法第一。这里提到的汉印“太医丞印”,指的是那方经典的汉印作品(在我们的作业选印之列),如图:

 

 

(汉印:太医丞印)

 

 

实际上,本文要说的这方印,其章法也来源于对汉印章法的借借鉴,如图:

 

 

(从汉印章法的借鉴)

 

 

对角的两个简单的“独体字”“石”和“人”,空间被压缩到极小,相应的,对角的两个相对复杂的左右结构的“林”和“後”,空间相对放大,由此构成了空间和疏密上的对角呼应。这实际上是这方印的章法主线,这方印之所以让人觉得爽目,源于章法上的成功。

 

 

这同时也证明,赵叔孺的气息,其实“精意所注,尤在汉印”。

 

 

题外话

 

 

还有一点,这不是一方纯粹的“元朱文”印。

 

 

因为这方印还有字与字关系上的咬合揖让,每个字还有接边一笔且“林”与“人”也有一处连接。这甚至有点像“铁线篆”一类印的章法,因为元朱文的特征是:线条圆转,柔软而姿媚,印文各字之间较少连接和发生关系,每个字的四周相对比较空灵,每一个字各自“怡然自乐”,不追求力度与飘逸;而铁线篆的线条很少作典型的圆形,而是基本上保持微弯的弧形,像两端加压而微弯的钢条(所谓铁线),劲力内含,富有弹性,印文各字之间以及字与边之间连接较多,结构紧密,甚至“一印犹如一字”。

 

 

那么,或许,我们可以把这一方印归类为具有汉印章法特征的细朱文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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