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石器晚期（九）·东山村遗址与崧泽文化·玉石器的加工与交换

让我们一起来博物馆学习中国历史。前面我们学习了城头山遗址和大溪文化，城头山遗址位于湖南省澧县，历经大溪文化、屈家岭文化、石家河文化。城头山古城始建于6000年前，是中国目前所见最早的城市。发现了制陶作坊、房址、木桨、船艄、人牲、祭坛、古稻田和原始灌溉系统等遗存。大溪文化主要分布在长江中游的两湖平原地区，属于古九州的荆州境内，后发展为屈家岭文化。

这次，我们学习东山村遗址与崧泽文化。东山村遗址位于江苏省张家港市，太湖北部，面积约27万平方米，年代从马家浜文化延续到崧泽文化，距今约6300年至5200年。遗址发现房址、墓地等遗存。

东山村遗址发现了崧泽文化早中期的高等级大墓，大墓与普通小墓分区埋葬。这种葬制在新石器晚期是全国首次发现。大墓规模远大于小墓，随葬品极为丰富。不仅发现大量成组的陶器，还发现了众多的玉器、石器等。说明当时已出现了明显的社会分化和贫富差距，社会发展水平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。

东山村遗址位于长江南岸，通过水路可以和其他文化进行物资和文化交流。出土的陶器中有大汶口文化、薛家岗文化常见的器物。玉石器无论种类和形制，与北阴阳营—凌家滩玉石器系统极为类似。

崧泽文化主要分布在太湖周围地区，与马家浜文化的分布范围基本相同，位于古九州的扬州境内。崧泽文化可分为天目山东麓、杭嘉湖平原、太湖东部和太湖北部四个地理单元，各单元的文化面貌不尽相同。年代距今约6000年至5300年。崧泽文化来源于马家浜文化，发展为良渚文化。

崧泽文化中玉石器占据了很高地位，大墓中玉石器是身份的象征。这也奠定了良渚玉文化的基础。崧泽文化方家洲遗址发现了大型玉石器加工场（作坊），遗址位于浙江省桐庐县，年代为马家浜文化晚期至崧泽文化早中期。遗址出土了加工原料、半成品、残件、磨石和砺石、石砧和石锤、研磨器等等，标本逾2万件。玉器均为石英岩材质，以玦和管为主。通过遗存可以揭示玉璜的制作流程。

崧泽文化的波浪状彩绘图案可能源于大溪文化。崧泽文化一些遗址中的觚形杯，明显受大汶口文化的影响，两个文化区中都存在龟灵崇拜。说明当时各地文化交流已非常密切。

这种文化交流最合理的解释是以商品交换为基础。物品交换是人类最原始的社会行为，类似一种本能的行为，人类儿童时期就会交换玩具。新石器晚期，社会结构已非常复杂，人口也越来越密集，物品的交换应是社会交往最基本的方式。

可以通过玉器说明这种交换现象。玉器在新石器中期已经出现，最著名的是兴隆洼文化的玉器，其他文化如跨湖桥文化、彭头山文化、裴李岗文化都发现了少量玉器。到了新石器晚期，红山文化、大汶口文化、大溪文化、北阴阳营文化、崧泽文化都发现了大量玉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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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出土玉器虽然普遍，分布却非常不均衡，如大溪文化除大溪遗址和附近遗址出土玉器较多外，大部分遗址出土玉器数量都很少，不超过十件。崧泽文化出土的玉器分布也极为不均衡。玉器因为制作难度大，需要很高的技巧和长时间的加工，产量很低。出土的玉器又具有较高的相似性，推测应该是集中生产，通过商品交换的方式交流到各地。崧泽文化方家洲遗址发现的大型玉石器加工场，证实了玉石器集中生产，贸易流通的模式。

一些学者对此进行了专业研究，如张弛的《大溪、北阴阳和薛家岗的石玉器工业》、何驽的《长江流域文明起源商品经济模式新探》等论文可以参考。

下次，我们开始学习新石器末期。新时期末期已进入铜石并用期，是中华文明的诞生时期。中国历史进入了三皇五帝的传说时代，有大量史籍的记录，包括出土文献的印证。我们首先探讨所谓中国五千年历史从何而来。